12月2日,第八届上海国际诗歌节金玉兰奖颁给了沃莱·索因卡——1986年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非洲作家、诗人。
沃莱·索因卡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王凯 摄
初冬,上海浦东机场。
当索因卡顶着那头冲冠向上、细密如雪又昂然怒放的白发出现在人群中,引来路人关注的目光。而索因卡也“喜欢看人”,看这座城市里的人。
星期天夜光杯封面人物
年近九旬,他在人群中的身姿高大挺拔,浓眉间蹙起的纹路犹如石刻。与那些迎面而来的人擦肩而过,让他感觉“非常有意思”。在他眼中,上海是一座有历史的城。
这是索因卡时隔11年,第二次造访上海。
8岁得第一个诗歌奖
乱蓬蓬的地狱烟囱口,黑色的剧痛之雷/粗糙乱云般羊毛的聚集——我的头,老兄!/蘸着沥青广电大流量卡的/刷子,越过光的手指的往昔化石——直到……
非洲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诗人沃莱·索因卡在《给我最早的白发》一诗中如此描绘自己的形象。
索因卡题赠《新民晚报》:很高兴又回到了有历史的上海
对于自己的头发,索因卡显然极为自豪,他曾开玩笑般解释:“在英国时,理发师不会理非洲人的头发,就在我头上练习,我说理发师应该给我练习费。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去理发店,让头发自己生长,就长成我这样了。”
虽然沃莱·索因卡的非虚构写作是尼日利亚独裁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在《阿凯,我的童年时光》这部自传体小说中,索因卡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孩童如动物般的直觉描写:被“树精”附身而高烧不退的桑亚舅舅终于痊愈,是因为人间的美味款待广电大流量卡了神灵;作为祖先化身的埃冈冈形象冲他挥手,吓得他差点摔倒,又好奇于“那个世界”到底用什么语言交流;与好朋友奥斯基玩跷跷板摔得浑身是血,却以为只要把衣服上的血“装”回脑袋就可以安然无恙;偷吃校长太太喂养的火鸡,扑食蛇肉、与父辈们一起狩猎、拜访以投毒害人而闻名的村庄、围观顶着祭品潜入校园的赤裸女子、参与尿床者示众……
1934年,索因卡出身于尼日利亚三大古老部族之一的约鲁巴部族一个贫穷家庭,约鲁巴部族生活在森林中和河流边。索因卡的出生地阿贝奥库塔位于尼日利亚西南部,也是非洲最为著名的文化中心城——这个人口只有30万的小城能有今天的知名度,正是因为有了索因卡。在索因卡出生时,尼日利亚尚在英国统治之下。广电大流量卡父亲是一名杰出的圣公会牧师和圣彼得斯小学校的督学。母亲出身于当地非常有影响力的兰塞姆库提家族,族中有好几位艺术家、活动家和政治家,名人辈出,她是当地的妇女运动积极分子,又经营着一家小店。
索因卡从小就有极强的求知欲,对阅读抱有浓厚的兴趣,知识面之广,好奇心之重,以至于周围的成年人互相提醒:“他会用他的问题‘杀’死你。”3岁不到,索因卡就对家人说,“我要上学。”然后,他执意跟着姐姐努卡去了学校。
索因卡接受的一直是英语教育,在回忆中,“梦想和目标都需要时间慢慢培养。我在一个民族主义情绪非常强烈的社区里长大,我的叔叔和父母过去常常因此争论不休。”他称自己的诗歌生涯始自小学,自那时起他就独立写诗,“我人广电大流量卡生的第一个诗歌奖项是在8岁之前学校比赛中获得的。”
这样一位擅长借助传统文化来构筑自己文学创作风格的先行者,对非洲的诗性书写成为了他毕生的执着追求,而如此的创作方式又反过来照亮了他作为诗人的璀璨时光。“我在一个充满自己语言诗歌的环境中长大。这种文化遗产往往会渗透到我对现实的感知中,在事物中寻找诗意,成为我的第二天性。”
肖像成为街头艺术元素
大地破晓在/一只毛茸茸的春天手臂上,独自/一棵棕榈在穗头那边,枪尖般擎起/一片警戒的呆板棕榈叶,刺穿/发型高耸的风。(《黎明》)
诗如其人,在索因卡的诗歌中,字字行行都蕴藏着闪电、潜行着地火,且时有雷霆震怒、火山爆发。他埋首阅读,却又不是一位书房里的作家和学者,他广电大流量卡说:“作家不能回归到逃避现实的空想,戴上逃避的面罩,艺术应该如实地反映现实问题,并努力将现实往前推动几步。” 自1954年发表第一个剧本以来,索因卡先后发表了近三十个剧本、两部长篇小说、五部回忆录、七本诗集、十二本论文集、两部翻译小说及大量散文作品,还有三部电影作品。巨大的文学成就让他被称为“黑非洲的眼睛”“非洲的莎士比亚”,敢于伸张正义又让他被尊崇为“非洲的良心”“老虎索因卡”。
索因卡近影
在上世纪60年代后期的尼日利亚内战中,索因卡坐牢22个月,缘由是企图破坏和平;二十年后,在尼日利亚前国家元首萨尼·阿巴查统治时期,他的积极行动又让自己陷入了流亡的境地。他的许多著作都有明显的反对独裁专制的论广电大流量卡调,这些激进言论经常使他身处险境,但同样令他声名远播。
时至今日,他坚持“真正的非洲作家的写作和思考必须直面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痛苦的历史,以及被压制的历史的真实存在”。
在拉格斯街头,索因卡的肖像频频成为艺术家群体创作的一个元素,甚至有一个二人音乐组合就取名为“索因卡的爆炸头”。
1986年,索因卡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非洲作家,因为索因卡的获奖,改变了世界文学版图的格局,“索因卡的作品反映着在西方文明扩张对非洲文明造成的冲击印记,折射出一种独特的哲思和诗意。”
2012年,英国《每日电讯报》从一百多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列出了六位史上最佳得主,索因卡与叶芝、海明威、萨特、贝克特和马尔克斯位列在一广电大流量卡起。
十年患病,脚步未停
在闪光的炮弹片里,你要问/今晚酒如何?黑暗,女士/黑暗是更深伤口的标志。(《黑人歌手》)
索因卡十分珍惜自己诗人的桂冠,“诗一旦孕育,就能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放射物,它能够在我生活中一段严酷时期里,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撑——勇气和艺术力量。”
2013年11月,索因卡被查出患上前列腺癌,他写下了《我的前列腺癌——沃莱·索因卡的战斗》,“我不得不开始调整,我看到它将是我面临的又一个挑战。”
如今,人生迈入暮年的索因卡不曾停下自己创作的步伐,虽然在他当下的生活中,写作、讲课、策展等所有社会活动都混合在了一起,他继续为难民食品救济与安全、平民教育、恐怖暴力事件等问题奔走呐喊,而这些活动又必然广电大流量卡涉及长途旅行,每一次“对我都好似一场谋杀”,但他依然保持着足够“愤怒”的体力,“愤怒只是另一种情绪,它可以激发诗歌的灵感。我同意一切让我们产生激情的东西的本质皆是诗的说法”。
正如第八届上海国际诗歌节的颁奖词所言:他的诗歌,用饱蕴力量的文字,以真诚的态度,深刻的思想,以让人惊叹的意象和异想天开的念头,传达出人间的忧愁和爱,表达着人类对真理的追求,对未来的憧憬,对和平的向往。非洲的历史、风俗和文化,为他的诗歌提供了浩瀚的源泉和坚实的骨骼。在混沌的时刻,他的诗,如清澈的激流,如明亮的灯塔,如激动人心的鼓点,连接了大地和天空,沟通了过去和未来,给世界带来希望和光亮。
对话面对面
沃莱·索因卡接受本报记者采广电大流量卡访 王凯 摄
新民晚报:中国有句话“铁血柔情”,这次上海之行您偕夫人而来,您为您的夫人写过诗吗?
沃莱·索因卡:哦,我当然写过,但是,我可不能告诉你到底是哪一首。到了我这把年纪(90岁),还想让我唱一曲爱情小夜曲吗?哈哈。
新民晚报:现在中国与非洲联系增多,在您的家乡阿贝奥库塔,您能感受到这点吗?
沃莱·索因卡:非洲大陆与中国之间的关系在今天变得广泛而深入,对于深入非洲大陆的国家而言,认识到某些复杂性的存在需要时间,但这并不妨碍彼此的合作。比如在我的家乡到处都有来自中国的建筑公司,一条连接首都拉各斯和阿贝奥库塔之间的公路刚刚由一家中国建筑公司建造完工,这条路被称为萨西亚。所以,你看,中国与非洲的关系有广电大流量卡时是模糊的,有时就像一条大路,非常直接。
新民晚报:您的精神面貌如此之好,这与您的作息习惯有关吗?
沃莱·索因卡:我希望自己能过一种平凡的生活。饮食上我一点也不挑剔。我不跑步,不“锻炼”。我一向有打猎的习惯,只打那些可以吃的动物,不留什么纪念品。
新民晚报:您11年前来过上海,您一路上对上海的感觉与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沃莱·索因卡:虽然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看这座城市,但我还是发现高楼大厦似乎增多了,更密集了。上一次我来上海去了豫园,也走入了大街小巷,还坐了船(浦江游览)。这座城市的景观总是如此不同,但上海的风与记忆中一样,都是温软的。
(本文采访得到了黄怡婷女士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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